齐木

少年听雨歌楼上,红烛昏罗帐。

双生(原著向,龙与少年游梗,双源)

风间琉璃抱着源稚生蜷缩在钢架的角落,在坍塌的红井中这是唯一安全的地方。解除龙化后源稚生显得虚弱而瘦削,但这个安全的角落实在太小,风间琉璃不得不将他护在怀里,以脊背抵挡掉落的碎石。红井在计划里是神的葬身之地,一切设计都为了将苏醒的龙王重新送回地狱,设计者们预想红井坍塌的一刻笼罩在蛇岐八家身上的诅咒就会消失,即使龙王还活着,也只能在数万吨碎石下徘徊,如同黄泉之下的伊邪那美,即使满怀怨恨,也永不得返回人世。

但龙王已经逃了出去,留在红井里的是本应该亲手封印龙王的“天照命”。


“哥哥,别死啊。”

风间琉璃轻轻地抚摸源稚生的脸颊,瞳孔如融金般璀璨,素白的脸却因痛苦而扭曲。为了保护源稚生他不得不引燃身体里的龙血,否则下一秒脊柱就会在被碎石砸断,但龙血能够加强骨骼,却不足以抵抗所有伤害。绚烂的衣袍被撕裂,露出他满是伤痕的脊背,沸腾的龙血让伤口迅速愈合,新生的肌肤又被撕裂,所带来的痛苦像是千刀万剐,但风间琉璃只是抱着昏迷的源稚生,将脸贴在他的脸上。


在最后一刻源稚女的人格压过了风间琉璃的怨恨,这个看起来有些懦弱的少年居然一直没有死去,这么多年来他始终等待着哥哥,不怨恨也不绝望。即使王将也不知道这个少年有这样的决心,抱着源稚生时他甚至流露出了孩子一样的欣喜。

源稚女低头吻在了源稚生的嘴唇上,源稚生的嘴唇因为失血而冰凉,源稚女的呼吸却温暖而柔软,他灵巧地撬开了源稚生紧闭的牙关,又咬破了自己的手腕,将血含在嘴里一点一点喂给源稚生。坍塌还在继续,他不敢松开双手,松开手他就无法将源稚生和自己固定在一起,两个人都会粉身碎骨,而源稚生本就濒临死亡。

能唤醒源稚生的只有同样纯度的龙血,那是进化为龙的毒药。


四大君王的王座上都坐着双生子,白王也并不是孤高的君王,与他双生的是他的影子,那是杀戮的鬼。蛇岐八家与鬼伴生,千百年来彼此杀戮,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身体里流淌的同源的血就是进化的药物,甚至能够补全缺陷的基因。

大量失血让源稚女感觉到了久违的寒冷,源稚生的心跳却开始有力的跳动,同源的血起了作用,龙血正在修补源稚生的身体,他的骨骼甚至重新开始生长,他醒来后会发现自己掌握着无与伦比的暴力,甚至能够靠骨翼腾空而起。


源稚女的动作越来越慢,最后的一吻里他已经没有了抬头的力气,源稚生的唇柔软得让人贪恋,胸膛里的心跳烈如擂鼓,似乎随时要醒来。

“你来看我啦……”

突如其来地晕眩让源稚女不受控制地滑落,一瞬间他又变成了当初那个弱弱的少年,会因为黑暗而恐惧,只有听着哥哥的心跳和呼吸才略略安心。

他背后的确是深不见底的黑暗,而他的哥哥还没有醒来。


有风吹进矿井,源稚女闭上了眼睛。


“稚女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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